兰开百里

cp洁癖,不接受拆逆

假如牧歌是知否编剧 25 End

*终于大结局了,抹一把辛酸泪

*现代版结局会作为番外放出来,时间线和正文结局会有点不一样

*最后,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全文走ping论↓

如牧歌所料,他确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而齐衡则是以照顾他为由,名正言顺地住进了他现住的那座府邸。牧歌对此,表示表面温和依旧,内心早已腹诽一百遍,照顾?!依齐小公爷这架势,他可不敢轻易让这人来亲自照顾自己,他是真怕越被“照顾”越下不了床。

府里的下人只知道有一个来自汴京的客人来探望他们家公子,是他们家公子的旧友。说到这位汴京来的客人,他不止有一副眉目俊朗、唇红齿白的好皮囊,性格也是温文有礼,与人和善。这样的人,自然讨得所有人的喜欢。特别是吴大娘,在人家刚来没几天,就趁他们在膳厅用晚饭时热情地询问齐衡家中是否娶妻,有儿女没有等等。在得到妻子已经去世,只留有一儿一女的回答后,那张圆润的满月脸便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同情,开始絮絮叨叨着以他这条件再娶应是没有问题的,他家中的两个孩子也始终是需要一个娘亲的。

坐在齐衡身旁的牧歌对吴大娘的话倒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他只是默默地低头扒着饭,长睫覆盖下的那双乌眸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暗光。

齐衡的唇边正挽着温浅的笑意应对着吴大娘的唠叨,墨瞳却瞟了几下身旁安静无言的牧歌。不一会儿,便听得那把清越动听的嗓音低低响起,“多谢吴大娘的关心,不过经这两次成亲之后,齐某自知是个克妻命,所以早已发誓不再娶亲了。现如今只想着惜取眼前,别的再也不愿多想了。”说到最后一句时,墨瞳盈着柔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牧歌。

牧歌似有所感,几丝淡酡随即便飞上了白皙的脸庞。只见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打断了吴大娘的劝说,“大娘,你就不要再唠叨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咱们也不好多管。你这样下去,可是会吓到人家齐公子的。你呀,还是赶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吴大娘一听这话,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呀,是,是,是大娘多嘴了。大娘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唠叨的毛病,齐公子可要多多见谅呀。”说着,还朝齐衡福了福身。

齐衡轻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吴大娘你也不过是有副热心肠罢了。”

吴大娘笑眯眯地说道:“谢过齐公子。我们家公子这么个性子温良的人,他的朋友果然也是同他一样呢。”说着,又福身行礼,“厨房还有些地方要收拾,大娘就此告退了,两位公子好好用饭。”

小插曲过后,这一顿饭也就在一个还算温馨平和的氛围中结束了。只是,齐衡却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凝在牧歌眼底的几分郁色,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蹙起浓眉,开始担心起牧歌会对他娶妻这事心有芥蒂。说起来,自己也确实还没和他交待过这件事。

当齐衡推开了牧歌的房门后,就看到那人单手撑着下颌,倚在窗台旁,微仰着脸望向了外面的朦胧月色。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覆在那人莹白的脸庞和手腕上,衬得他的皮肤愈发柔润如玉。两瓣水红的丰唇在月光的笼罩下也透着莹莹光泽。那两汪石上清泉幽幽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尤为漆黑发亮,看得人心尖微微发颤。

所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就应是如此吧。

齐衡不自觉地看得有些痴了,缓缓迈步走到了牧歌身后,温柔却有力地把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在想什么呢?”

耳畔的低沉嗓音裹着温热的气息朝自己袭来,令牧歌立即回过神来,眼底的忧伤全然消失不见,那张脸上又是齐衡熟悉的如暖阳般的和煦笑靥。“没什么。就只是忽然有点想……想我的妹妹罢了。”

齐衡把下巴搁在牧歌清瘦的肩膀上,墨眸微阖,静默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听得他轻声低语道:“牧歌,对不起。”

忽如其来的对不起会让别人摸不着头脑,可牧歌不是别人,他知道齐衡指的是什么。只见牧歌红唇轻扬,温声开口道:“你不要多想,嘉成县主的死与你无关,我更不会把这事怪到齐家身上。这一切不过都是命罢了。”况且,这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说不定呀,那小妮子现在正在现实世界的家里享受着空调,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刷着微博,过得无比惬意自在呢。

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心里想的也不完全是这件事。

齐衡紧了紧双臂,抿紧唇角,眉目间带着些许紧张。七年的时间,让齐衡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是枯井无波,再也不会被谁牵动思绪。即使是身处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都可以泰然处之。可是,与牧歌重逢之后,他便发现,在牧歌面前他还是会轻而易举地就变回当初那个天真热烈、不懂得收敛自己心绪的少年齐衡。那个会因心上人的一颦一笑就在心中掀起波澜万千的齐衡,那个只要心上人一伤心落泪便会不知所措的齐衡。

半晌,他终是缓缓开口道:“牧歌,关于我的妻子,我觉得我需要跟你交待一些事。我……”

“我知道。”牧歌温声截住了齐衡的话头,手轻柔地覆住了齐衡搭在自己腹上的手,“我都知道了,早在我去客栈找你之前,不为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齐衡怔了一下,继而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这个不为,回头我真要好好问责一下他。”只听得他顿了一下,语气又染上了丝丝小心翼翼,“方才在饭桌上提到这事时,我观你似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你心中对这事……是否有介怀?”

牧歌轻轻摇了摇头,莞然道:“我有什么好介怀的。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知道,你始终都是要娶妻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是你应做的事。再说了,这事算来有一半也是我逼你的,我又怎么会因此对你心存什么芥蒂呢?我不开心不是因为这个。”

齐衡抬了抬眉,好奇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牧歌垂下眼眸,柔柔地望着齐衡环在他腰上的手,眸光闪烁。只听得他轻叹道:“我只是想到以你的性子,与申氏相处的那几年,即便对她无男女之情,也该有亲人之谊。所以,申氏走的时候,你的心里必定也很不好受。在你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我每每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头堵得很,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你。”

齐衡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墨瞳也微微睁圆了。尔后,他便弯起眉眼,墨色双眸宛若月下清泉,将清凌凌的月光揉碎成了一捧捧温柔波光。只见他转过牧歌的身子,轻轻地吻上了那两瓣饱满的艳红,碾揉厮磨,极尽温存。

待到把怀里的人吻到轻喘着气、眸泛水光,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那两片红唇,低声呢喃道:“不管以前如何,我现在有你了,就够了。”

“如果觉得亏欠了我,就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许再走了。”

牧歌怔怔地望进了那双深邃动人的桃花眼,里面毫不掩饰的爱意宛若悬在长空的骄阳,带着纯粹的热烈,滚烫得让人心颤。“元若……”

“等我参加完这个孙大人家二公子和林家千金的婚礼,你就跟我一起离开徐州,回汴京,回齐府。”齐衡目不转睛地看着牧歌,仿佛天地之间只此一人,“你会跟我回去的,对吧?”

“这个……”牧歌一听到“齐府”这词,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平宁郡主那不怒自威的雍容华颜。他当即变得有些为难起来了,那日在客栈实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答应齐衡答应得太爽快了,居然把平宁郡主这茬给忘了!在回去之前,他要不要先把七年前的事跟齐衡交待清楚了,再好好想想要怎么把平宁郡主这个大关卡给过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看着牧歌露出了懊恼的神色,齐衡不由得拢起眉峰,眉目间即时覆上了几分阴翳,“牧歌,你会跟我回去的,对吗?”压得极低的嗓音已趋近于喑哑的气音,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牧歌一听这话,便知齐衡是误会了的意思了。于是,他急忙开口道:“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回食言。只是在回汴京之前,有些事,我……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和元若你交待一下。”

此话一出,齐衡方才身上散发出的那可怕的暗黑气场总算渐渐褪去。他挑了挑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是关于七年前你突然要舍我而去的原因?”

牧歌饱含歉意地望了一眼齐衡,又长长地叹了一声,才缓缓开口道:“七年前,在你去永昌伯府参加梁六公子生辰宴的那日,郡主娘娘差人唤了我过去……”清亮的嗓音低低叙说着,将那个造成他们七年分离的转折点娓娓道来。

齐衡听完这前因后果之后,便缓慢地阖上了双眸,两道墨黑浓眉拧起一个深深的结,削薄的艳唇更是抿成了冷硬的线条。他静默着,久久没有言语。

牧歌满怀担忧地望着一言不发的齐衡,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元若,你也不要怪郡主娘娘,她也是为了你……和整个齐氏家族的未来,你应当知道你身上肩负着的是什么,你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遭殃的可能就不止你一人,而是整个齐家。那些道理……我也不多说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固执的齐小公爷了,应当都懂了才对。所以,郡主娘娘病没有做错,易地而处,若我是她,也会这么做的。”说着,那双纤长温暖的手轻柔地抚上了齐衡凝起的眉头,“好啦,不要皱眉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皱眉的样子。”

齐衡终于睁开了泛红的墨瞳,其中隐约有泪光闪烁。他拉下了牧歌的手,用力一扯,再次将人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半晌,才听得他略带沙哑地开口道:“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

牧歌摇了摇头,清浅一笑,用同样大的力度去回抱齐衡。“说什么呢,这更不能怪你了。其实啊,郡主娘娘这样做……对我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你想想,毕竟你有你的责任,我留在你身边也只会妨碍你。这样的话,我也是心中有愧,继续待在你身边的话,我就得被这种愧疚煎熬着。可我,即便再大方也不能真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在一起。她让我离开齐府,我便不用日日担忧你为了留我在身边而做出与郡主娘娘和国公爷伤感情的事,也不用因你将来要娶他人为妻而难受,更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你穿着大红喜服和他人拜天地、拜高堂、再对拜结为夫妻,而什么都做不了。元若,你是不知道,我这七年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看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美景。算来,也不是很亏。倒是你,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牧歌半句未提当年离开齐衡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不曾提刚到异乡时的水土不服和心中的沉重忧思,更不愿提这七年间多少次午夜梦回时的怅然落泪。他总是吃得不多,睡得不好,因此总被吴大娘念叨身子骨弱,瘦得跟个竹竿似的。他也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每日在人前都莞然浅笑,努力端着那副温恭谦和的面孔。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如附骨之蛆的孤独和忧愁缠得他有多痛。

不过,自重遇齐衡后,每每想起齐衡这些年的遭遇,他又觉得他所受的那些痛比起齐衡所受的其实也不值一提。况且,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听了牧歌的话,齐衡只觉自己的心似是经了好几番的揉圆搓扁,软得一塌糊涂,又痛得一塌糊涂。这人……怎么可以温柔体贴成这个样子?

齐衡紧紧地拥着牧歌,仿佛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血肉里。“牧歌,你信我吗?”

牧歌眨了眨乌眸,有些疑惑齐衡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温声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呀。”

“那你愿意把你的一生托付于我吗?”

“元若,你这是……”牧歌愈加疑惑了,可还是老实地答道,“我其实没想过‘托付或是不托付’的问题,我想到的只是如何陪你到老。”说到这,牧歌侧脸埋进齐衡的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我把自己托付给你,那你也要把自己托付给我吗?”

齐衡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了起来,笑声犹如金玉相击,悦耳动听。他的牧歌呀,果真特别。“好,那我们就相互托付。这一次,谁也不许放手了。”一字一句,满是庄重。牧歌当初劝他放弃追求盛明兰时曾说过,因为他是齐小公爷,齐家的独子,所以有很多事,他从一开始就无从选择。可是,现在境况已然不同,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畏却单纯得可笑的齐衡,不是那个再难过愤懑都无法拿捏自己命运的齐衡。同一个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再失去这人一次。

牧歌听到齐衡的回答,弯起月牙般的可人笑眼,乌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嗯,还是那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选择和齐衡一起面对。他绝不能让齐衡再为他心伤一回了。

齐衡听到这话,将人拉离了自己的怀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直直地望向了牧歌,其中蕴着千山万重的深情。只见他朝牧歌举起手掌,噙着柔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牧歌立即意会,莞尔一笑,眉梢眼角上皆是似水柔情。他也举起了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贴上了齐衡的掌心。只见那两个相互交贴的手掌便缓缓张开十指,彼此交扣在一起,紧紧相握,如胶似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Fin.



评论(28)

热度(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