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百里

cp洁癖,不接受拆逆

假如牧歌是知否编剧 19

悄咪咪冒上来更一下文,这章就是过渡一下。越接近结局我越有点兴奋,终于要准备完了,真是不容易啊orz


躺了好一会儿后,牧歌实在是挨不住饿了,想着就算要拖着这身残躯也要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才行。待牧歌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低头无意一瞥,看到了敞开的衣领里那遍布深色红痕的胸膛,脸再次“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纵然是好脾气如牧歌,都忍不住咬牙切齿道:“齐衡,你真的是……”

这时,“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牧歌,牧歌,你醒了吗?”是不为的声音。

牧歌急忙理了理衣襟,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轻咳两声后,声音略带沙哑地答道:“我醒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便被打开了。只见不为端着一碗白气袅袅的白粥和一笼香喷喷的灌汤包子走到了牧歌的床前,一边把早点放到床旁的小椅子上,一边微笑道:“醒了便好,我当你还睡着呢。这早点是哥儿叫我送过来的。他说你醒来时必定很饿,可也不方便像平时那般和府里下人一起吃早饭,就叫我拿过来了。”

牧歌听到“不方便”那几个字,不由得垂下头,抬手捋了捋额前的长发,又轻咳了几声,试图掩饰住脸上羞赧的绯色。只听得他温和地说道:“谢谢你呀,不为。”

不为瞧着牧歌这副模样,两只眼眸滴溜溜一转,随即便抿唇一笑。“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再说,你应当谢谢哥儿才对,这吃的是他专门差我送过来的,还嘱咐我一定要保证在你醒来时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饭。”

牧歌的红唇挑起一抹甜蜜的浅笑,嘴上却是轻声嘟囔着:“我这样还不是他害的,这是他该做的。”说着,便捧过那碗谷香浓郁的白粥,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牧歌的声音虽是极轻,但不为还是听到了一些。他只能尽力抿住嘴角,努力抑制住唇边那不断上扬的弧度。可是,不为很快又陷入沉思之中。今天他一如往常那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起床了,不料脚还没走出房门呢,就听到了敲门声,拉门一看,正是那穿着大红喜服的齐衡,依然是一副唇红齿白、俊秀如画的模样,就是有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还没等不为开口,齐衡便让不为以最快的速度烧好一桶沐浴的热水送到牧歌房间来,并且准备面巾、脸盆和一套他的衣服。不为本就机灵,一听这吩咐,就知道他家小公爷昨晚怕是没有在新房和新娘子一起过。他当时虽然十分震惊于小公爷的大胆,甚至也十分担忧,但还是立刻遵从他家小公爷的吩咐。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去小公爷房间取衣服的时候还遇到了跟在嘉成县主身边的贴身女使芸冬,她说她是遵从县主的吩咐来替小公爷拿衣服送到那位叫牧歌的小厮的房里。不为觉得自己当时眼睛一定瞪得跟铜铃一样,敢情这位县主是知情并且默许自己的新婚丈夫不在新房过夜,还对于他到一个下人的房间睡的这件事完全不意外?!

不为歪了歪头,这位嘉成县主看来似乎不是真心要嫁给他家小公爷的,起码,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因倾慕于小公爷才入齐府的门,做小公爷的大娘子。不然,依这县主骄横跋扈的性子,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不早就闹开来了吗?说起来,小公爷当初会突然答应娶嘉成县主这事本就很怪异。莫不是……这位嘉成县主和他家小公爷那日在顾府小园达成了什么约定?思及此,不为不由得轻声发出感慨,“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牧歌此时正用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子放到碗中,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住了动作,眨了眨乌眸,“不为,怎么啦?”

不为赶忙摇了摇头,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没什么。”

牧歌挑了挑眉,“真的吗?可我明明听到你好像说了什么没有可能呀。”

不为“嘻嘻”笑了两声,挠了挠额头,继而似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眸带上促狭的笑意,“对了,牧歌,你今天……不对,是这几天应该都不能跟在小公爷身边伺候了吧。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呀。”

牧歌的脸庞再次飞上了红云,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你,你……说什么呢!”怎么办,他现在不止觉得身子酸痛,头也很痛呀!不为就不说了,左左那边估计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这可要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呀?!

望着牧歌脸颊飘红,又是羞涩又是无奈扶额叹气的模样,不为咧开的笑脸更大了。只是,慢慢地,他眼中的欢快笑意变成了丝丝隐在眼底的担忧。现如今这局面,小公爷和牧歌是真的完完全全走不了回头路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便他们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以他们家郡主娘娘的洞隐烛微和那厉害手段,真不知哪天他家小公爷和牧歌就会被看出端倪。即便郡主娘娘一时看不出什么,可这齐府却是人多嘴杂,哪处都有眼睛,难保也会被瞧出些什么来。到时候,牧歌要如何是好,小公爷又要如何是好呢?不为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能做的也只有尽自己的一份力替他们俩瞒着了,能兜住多久是多久吧。而且,从今日看来,这位嘉成县主应当也是知道些什么的。虽然不为也不太能确定这位县主是敌还是友,但起码现在她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吧,或许暂时可以放心一下?唉,这一天天的,真是心都要操碎了。

…………

玉清观依山而建,坐北朝南,立于白玉山的半山腰上,群峰环绕,掩映于层层苍松古柏之中,清幽静谧。单檐琉璃瓦歇山顶,汉白玉雕花拱券石门,檐下额书“敕建玉清观”。传闻玉清观里供奉的三清天尊十分灵验,无论是求子求安康,还是求功名求富贵,只要心诚,皆可有所得。所以,慕名前来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其中既有寻常百姓,也不乏达官贵胄。每逢初一十五,玉清观更是热闹。

即使是今日这阴雨连绵的天气,玉清观依然不乏来客。天色灰暗,细细的雨丝在微寒的斜风中轻轻飘舞,织出一片静谧的迷蒙。有一顶宽大的浅绯油纸伞缓缓而至,恍若青山里飘来的一抹云霞,在这片烟雨朦胧之中格外引人注目,且还有好几把黄色油纸伞亦步亦趋地跟随在绯伞之后。一看这架势,便知来者必定身份不凡。

仔细一看,那绯伞下,有一男子身着银白流云纹锦袍,腰束玄色青玉锦带,银丝玉冠束发,更显其丰神俊朗,轩然霞举。

而男子身旁正亲昵地依偎着一位女子,瞧这姿势动作,约摸应是他的妻子。那女子身姿婀娜,着一袭丁香色百蝶锦缎裙衫,头戴金海棠珠花步摇,气质雍容,雪肤花貌。

这般看上去,倒真是一对璧人。

“这初一十五来可是来对了,人多热闹,想必许愿也会更灵验些。”嘉成县主嫣然笑道。

齐衡听后,却只是一副眉目淡然的模样。“许愿贵在人心,不贵在日子。”

嘉成县主眨了眨眼,轻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没办法,母亲特地嘱咐我们,初一十五来这观里求子,还得下车走过去,才能让真人看到我们的心诚。”

齐衡听到这话,古井无波的墨瞳闪过几丝无奈。他自然记得自己母亲的叮咛,他与嘉成县主成亲还未过一个月,母亲便赶着让他们俩来这玉清观求子。可他的母亲却不知,他和嘉成县主自成婚以来便从未行过周公之礼,从来都是一个榻上就寝,一个席地而眠,互不干扰。

即便是如此,他们名义上还是夫妻,表面上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都说这玉清观求子尤为灵验,有个人在这观里做了一次道场后,回家就生了双生子。”嘉成县主说到这话,竟娇笑出声,“哎呀,这等好事。只怕……”

只听得她故意顿了一下,继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只怕绝落不到在我们俩身上。行了,你也别总端着一副无悲无喜、事不关己的模样,等回了府,你再和你家牧歌好好耳鬓厮磨罢。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说着,目光还飞快地瞥了一下身后。

话音刚落,齐衡的耳朵便覆上一层薄红。他微微蹙了下眉头,略带无奈地说道:“县主说话当是谨慎些,寻常女子可不如你这般……言语大胆。”

嘉成县主笑吟吟地说道:“小公爷可要清楚,我若是寻常女子,定不会帮你这个大忙。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这小女子也可如君子这般,自然不是寻常女子。”

齐衡薄唇微弯,低声道:“县主说得是。”

在旁的人看来,齐衡与嘉成县主现在这眉眼带笑的谈笑模样,倒是好一对燕侣莺俦,相衬得很。跟在身后的不为歪了歪头,望着前方那抹如玉的英挺身影和与之并肩而走的纤秀身姿,抿了一下嘴角。虽然他在齐衡成婚没多久便已经知道他家小公爷和嘉成县主是在做戏了,可是望着他们两人在外人面前恩恩爱爱的模样,不为还是有些担心。他倒不是担心被别人看出什么来,而是担心牧歌见到此番情景心里会添堵。

毕竟,就算知道小公爷和那县主是假夫妻,可是每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另一个女子在那相敬如宾,心里怎么也不会舒爽的吧。而且,今天居然还要跟着小公爷和嘉成县主来玉清观求子,换谁心里不别扭呢?想到这,不为不由得转眼看向身旁的牧歌。

果然,那清隽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沉静,但乌眸却直直望着前方,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歌心里确实在想着事情,但和不为以为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一个是他男人,一个是他妹,这两个人分别是他的至爱和至亲,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们俩了。所以,他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如今,按照剧情线的发展,齐衡和嘉成县主……也就是左左,成功地结为夫妻。那这件事之后,就应该到宫变了,也就是嘉成县主丧命之时。

本来他还没那么担心的。可是,前不久,他就听到一个十分让他后怕的消息。荣妃的妹妹——荣飞燕,死了,据说是溺毙的。尽管花灯会那晚,左左把人救了回来。但是,荣家人也不傻,这出动宫里的巡防营都救不回来的人,偏偏让你邕王府的护卫找回来了。这说明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而左左这亲自把人带回来的行为,无形之中也是给荣家人施加了威压。荣妃心里怎可能心存感谢呢?

更糟的是,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让匪人掳了去,城里还是传开了一些风言风语。荣飞燕本就因此一劫邪风入体,发热躺在床上好几日。不慎又听到一些不好的话,因着那刚烈的性子,整个人更是郁郁寡欢,差点就要寻死,还好被随身丫头拦了下来。这样一折腾,刚恢复一点的身子就又病倒了。后又听闻齐衡与他人成亲的消息,大半夜发着烧,就恍恍惚惚地走出房间,摔入了府中的水池,就这样香消玉殒。这笔账,荣家人会算在谁身上,倒是显而易见。

牧歌完全没想到,无论剧情怎么改变,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改变,规避了什么,那股力量仍在推着他们按照既定的方向走去。可是,左左是他妹妹,他不可能明知前方是死路就让她走过去的。他甚至有跟左左提议过,宫里人邀请她和平宁郡主赴宴时,她们无论如何都要躲过去,装病也好,往平宁郡主茶里放些巴豆也好,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们都能躲过这场鸿门宴。

左左却笑了,“牧歌,你忘了,我是邕王府的人。无论未来是谁当上皇帝,邕王府对他们来说,都是潜在的威胁。如果我在齐府,那齐府必定也会受牵连打压。你总不会想让你家齐衡出事吧?而且,看荣飞燕的结局就知道,有很多事我们是逃不掉的。”

“再说了,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虽然这样说是很没有道德啦,但是……我虽然害怕,但也不是真的很在乎。因为我总觉得,说不定这一死,我的灵魂就会离开这副躯壳,回去原来的世界。这个宫变,说不定就是我回去的契机。我是……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回去,很想再见到爸妈。以前都没这么想过他们,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想念,倒是一天比一天深了。我还很想念吴嫂煮的菜,红烧鲍鱼、香煎鱼排、桂花糯米藕……光想想,都觉得口水要留一地了。哎呀,我们一家人,都有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

“你放心啦,我早就替我们想好了后路了。”

在说完这样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之后,左左又露出以往俏皮的笑容,朝他可爱地眨了眨眼睛。牧歌却知道,他的妹妹,在和他分离的日子里,早已褪去了以往的娇蛮青涩,长成了独立有担当的模样。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却也心疼。

因为这些,本不该是她所承受的。

等入了庄严肃穆的三清殿内,左左立即放开了环着齐衡手臂的手,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模样地拜了下去。

齐衡也撩起下摆,跪下软垫,恭敬地朝殿内的三尊神像拜了三拜。齐衡从小到大饱读诗书,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一直觉得,很多愿望,祈求于虚无的神佛,其实并无用处。烧香投钱,躬身跪拜,只不过求的是一份心安罢了。只是,他现在倒真的有几分希望这世上有神佛的存在,能实现他藏在心底的愿望。他希望那人能永远无忧无虑的,不要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们两个……能一直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你求的是什么呀?”婉转如黄莺出谷的嗓音在安静的大殿内显得十分清亮。

齐衡望着眼前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神像,淡声开口道:“国泰民安,山河永固。”

左左听后,挑起樱唇,柳眉弯弯,“还有呢?”

“家宅安宁,父母平安。”

左左提起裙角,直起身子,凤眸带着丝丝兴味,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齐衡轻轻弯起唇角,却没有言语。

左左顿时了然一笑,点了点头,“也是,有的心愿藏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可能就不灵了。”只见她顿了一下,“你不问问我求的什么吗?”

接着,她却不等齐衡开口问,直接说道:“我希望,大家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我还希望……”

齐衡见女孩忽然顿住话语,目光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三清神像,眼底似是带着一种浓烈的渴求,夹杂着几丝淡淡的哀伤。

齐衡温声问道:“县主?”

我还希望我能和牧歌一起回去原来的世界,和家人团聚。左左默默地在心里念道。接着,她便转过头,朝齐衡笑道:“我们回去吧。”说着,就站起身来。

齐衡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随之也站起身,准备与嘉成县主一同离开这三清殿。每个人都总有自己不想言说的秘密,何必追问?况且,对于别人的秘密,齐衡也确实没多大兴趣。

而当两人在殿内祈求跪拜时,在微冷细雨中立于殿门外的牧歌也望向了内里那尊慈悲肃穆的神像,他缓缓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道:愿我所爱之人皆能平安无忧。

其实,若不是心愿难以企及,又怎会寄托于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神明呢?终究,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份心安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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