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百里

cp洁癖,不接受拆逆

假如牧歌是知否编剧 18

*镇魂一周年,如果不更文好像说不过去呀。

*有滴滴,且看且珍惜,也不知道下章啥时候


“既然小公爷如此谦让,那牧歌就先说啦。”牧歌说着,放下手中的墨锭,“小公爷不是说过要和我解释的吗,解释呢?”

齐衡一听这话,才露出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对对对,解释。我……我和嘉成县主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在顾府,我们……”

牧歌眨了眨乌眸,温和的唇角又上扬出了几分调皮,截住了齐衡的话,“不是我想的那样呀,那就是……小公爷你是对嘉成县主有情,所以准备不要牧歌了?”

“当然不是!”齐衡急得都站起身子,用他平生最快的语速说道,“那嘉成县主不知怎地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此要与我做交易,说非要选我这个‘京城第一美男’为夫婿不可。不过,也只是打算与我做对挂名夫妻,明面上应付众人,私下便各过各的日子。这样一来,我便可替她绝了邕王和邕王妃一直想替她提亲的心,她也可替我打掩护,让我不会与你分开。她说,若我真的想留住你,就只能答应她。不然……”齐衡说到这,两道墨剑浓眉拧了一下,轻叹一声,“她可不担保她能守住这个秘密。”

牧歌听到这,不禁莞尔一笑。他大抵能想象得出那披着嘉成县主皮囊的左左说这话时该是多势在必得到让人气得牙痒痒的神态。

齐衡看到牧歌低眉轻笑,顿时明白自己又被这人耍了。他略带无奈地叹笑道:“你又是在逗我?”

牧歌浅笑盈盈地抬眼看向齐衡,眉梢眼角处皆挑着几分狡黠,“是小公爷你说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啊。所以,我就按照我原先想的那样再反过来想嘛。”

齐衡敛起笑意,墨瞳如子夜般深邃动人,却也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暗藏的思绪。“这样一听,才知道原来你对我这么放心?”

牧歌收起眸中的狡黠,目光温柔而真挚地望着齐衡,“小公爷对牧歌的心意,牧歌一直都明白,牧歌也相信小公爷的为人。就算真的……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候,牧歌也绝不会怪小公爷。牧歌自和小公爷相识的那天起,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公爷一生都能够平安康乐,顺遂无忧。所以,小公爷也大可以对牧歌放心,牧歌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和小公爷生出嫌隙来的。”

齐衡怔了怔,削薄的艳唇挑起了一抹淡淡的苦涩。“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放心。”

牧歌疑惑地皱起眉,“小公爷,你怎……”话音还未落,牧歌别被用力一扯,跌进了那团熟悉的温暖之中。牧歌不解地眨巴了两下乌眸,手习惯性地就绕上了那人的肩背。

男人没有说话,搂着他的腰的手却越来越紧。那力道大得……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他……果然还是在担心自己会离开他吗?牧歌想到这,心似乎被谁用手揪了一下,又缓缓揉开,又柔软又心疼。只听得牧歌轻轻说道:“元若,你真的可以放心。”清朗低沉的嗓音此刻正带着抚慰人心的轻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觉得我有时真的……真的看不透你。你性子温恭谦和,对人体贴,又从来都没求过什么。你不会执着,因为你把什么事都看透了。我真的担心,哪一天你要走时,我都不知道能拿什么留住你。”

“元若……”

“虽然你现在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可我一直都知道,在你心里总想着自己有一天是要走的,不是吗?牧歌,你说,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

往日那些自以为很好地藏在暗角、让人发现不了的小心思就这样一下子被心上人戳开,毫不保留地袒露在了日光下,顿时让牧歌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似的,吐不出一个字来,心头也堵得发慌。他很想向之前那样像齐衡许诺,说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宽心,让他能像之前那般开心地笑,但他……但他又真的做不到。齐衡没有说错,自决定承了齐衡这份情之后,他确实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会在哪天离开。他知道齐衡的未来,因为那是他一字一句亲手敲下的。娇妻相伴,前程锦绣,振兴门楣,晚年子孙绕膝、享天伦之乐。这样的未来,他无法参与,也不会参与。他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淡然大度到在齐衡身边看着他娶妻生子。

所以,他从来不想要什么山盟海誓,也不求什么长相厮守。他只是觉得,若是根本求不来长久,那还不如好好珍惜当下彼此还能相拥的日子。

牧歌抱着齐衡的手也收紧了几分。他极轻地叹了一声,“元若,我不是没有执着,也不是没有求过什么。我执着的是你的如意,求的是你的无忧。我最喜欢的,便是你笑的样子。你每次一伤心皱眉,我的心也会跟着一揪,只想着如何能让你舒展眉眼笑起来。”

“牧歌……”

“我确实没想过长久,因为未来实在有太多不可知了。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会永永远远地把它刻在心里,就算将来我老了,头发变白了,牙齿掉光了,说话也不清楚了,我依然会记得,我爱过一个叫齐衡的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极是好看。当然,不笑也很好看。他的哪一面,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元若,如果你想知道我心中所想,那我告诉你,这便是我心中所想。我想好好活在当下,惜取眼前人。”

那双乌黑澄澈的双眸渐渐泛起了莹亮的水光,带着几分动人心魄。牧歌微微扬起红唇,唇瓣轻启,含着几丝低哑,“我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那日在九丘山,你逼我承认我心中有你时拿出的那张纸,上面不是写满了你的名字吗?这其实……不是我写的第一张……写满你的名字的纸。不管是科考时你不在府上,想你想得难受的时候,还是后来看着你为她喜为她忧看得心痛的时候,我都会拿起笔,一笔一划地,把你的名字写下来,刻到我的心里。元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那人安静了半晌,才逸出一声柔柔的轻笑。此刻的齐衡,唇角是弯着的,眼眶却是红的。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感受,仿佛是在饮了一碗浓烈的苦药后,又匆匆灌下一大口蜂蜜,那充盈在口里、甚至渗到五脏六腑里的苦涩还未来得及散去,便被那份沁人的甘甜覆住。苦甜交缠,渐渐地,甘甜被苦涩刺激得愈发浓郁。

苦味虽还在,但那份甘甜却已入心入骨。“牧歌,对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就是……就是太喜欢你了,不知不觉中,对你的情意已经深入骨髓,深到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我曾经真心喜欢过盛明兰,要放弃她时我心如刀绞,可因为有你陪着,再痛我也还是可以忍心放下。可现在,若要我放弃你,我会……我会活不下去的。牧歌,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如意,我的无忧,我的……命呀。”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有情皆苦。情只一字,却是世间最难割舍,也是最难勘破的。

两个月后。

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与邕王府的嘉成县主的婚礼,自然是花天锦地、盛况空前。齐府上下都张灯结彩,大排筵席。迎亲路上,更是十里红妆,锣鼓喧天。那一辆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满目望去,皆是红绸飘扬。王府的护卫整整齐齐地守在街道两边,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接踵而至,嘴里不断发出惊叹。

街道旁的一座茶楼上,一个着一袭月白纱缎长裙、面容清丽若兰的女子正倚着栏杆,若有所思地望着街道上的繁华热闹。“这婚礼……当真热闹,整个汴京城都要被轰动了。”

只见女子身后的女使也探头探脑地望着底下的景象,睁着圆圆的大眼感叹道:“那是,这可是小公爷和邕王府的县主的婚礼!一个是国公爷的独子,一个是邕王的嫡女,这等人物的婚礼,想必是不会被怠慢的。不过如此大的场面,确是少见,应该会成为京城的一段佳话吧。说起来,也是世事难料啊。当初小公爷还对姑娘你……”

盛明兰一听这话,一双秀目略带警示地瞥了小桃一眼,小桃便即刻噤住了声。

盛明兰望着在汹涌人群之中骑着高头大马、被一身大红喜服衬得更显风神俊朗、眉目如画的齐衡,以及他身后悠悠跟随的红彤彤的华美花轿,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明明是大喜日子,那人黯黑的眼底里却无半分笑意,那俊雅白皙的脸庞上有的只是温文疏离。

她蓦地想到了待在齐衡身边那位温润谦恭的贴身小厮。从齐衡带他来私塾上课的那段时间,她就看出来齐衡对这小厮的不一般。后来又听说为了这小厮,齐衡还泼了俞高阳那浪荡子一身水,盛明兰心中的猜想又是笃定了几分。也不知,现在他们又是何种状况呢?如今齐衡要娶嘉成县主,那小厮心中又有何种想法呢?

盛明兰想到这,无奈莞然,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呢,怎地操心起别人的事来?“万般皆是命,不由人呀。”

小桃眨了一下疑惑的大眼,“姑娘?”

盛明兰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回厢房。“好了,不在这吃了。你再替我打包一笼翡翠白玉饺和桂花酥糖,我拿回府上吃。”

各人有各命。但愿齐小公爷和那小厮,往后的日子都能过得舒坦些吧。

今日约摸是齐府迄今为止最热闹的日子了。放眼望去,回廊飞阁之上艳红盏盏,红绫飞舞,浓浓的喜庆气息扑面而来。欢声笑语、劝酒行令之声飘满各处,幽幽暗香浮动中,阵阵悦耳丝竹盈耳。

牧歌的心情实在有点复杂。毕竟,今日既是他妹妹出嫁之日,也是他心爱的男人的大婚之日,而这又是他们俩做的一出戏。在这欢庆的喜堂里,在彼此亲友和宾客的见证下拜天地、入洞房,从此在外人面前他们便要做出那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模样,即使他们对彼此无半分情意。牧歌在盛宴之中忙碌穿梭的间隙,难免生出了一些感慨,这可真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命不由人呀。

不过,他一直以来忧心的齐衡和嘉成县主的婚事,最终竟是以这样的办法解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不但没有如预想那般失去自己的爱人,反倒还在这个世界多了一个亲人。虽然未来仍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但是能得到现在的安宁和乐,牧歌就觉得已经足够了。

明月如钩,夜沉似水,这场喜气洋洋的盛宴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夜才酒阑人散。白日里还宾客满席、一厅红飞翠舞,现今只余一片杯盘狼藉,倒透出几分淡淡的冷清寂寥之感。

今天牧歌从起身洗漱后,就一直在府中四处奔走忙碌,几乎没怎么歇过脚,如今终于熬到婚宴结束,只觉四肢酸痛无力,只想赶快瘫到床上去睡个好觉,别的什么都不管。

待洗过澡后,牧歌就迫不及待地躺到了床上。刚躺上去没多久,睡意便如潮水般阵阵朝他袭来,牧歌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道今晚齐衡和左左那边打算怎么解决。按齐衡的性格,估计会要一床棉被在地上将就一夜过去吧。很快地,牧歌便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牧歌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覆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似是被人掀开了,紧接着便有一团温热贴上了自己的脊背,丝丝醉人的酒气钻进了自己的鼻息之间。牧歌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往里缩了缩,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的热度和酒气。

走ping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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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取自《摸鱼儿.雁丘词》 (元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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